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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域土地综合整治的3大堵点:钱从哪来、政策咋协同、平台怎么搭?
全域土地综合整治作为破解农村土地利用碎片化、推动城乡融合发展的关键抓手,其推进中的突出问题本质上是“制度供给不足—资源统筹乏力—多元主体协同缺位”的综合反映。结合实践痛点,可将核心问题归纳为以下三方面,且彼此交织形成“堵点闭环”:
一、“钱从哪里来”:资金筹措的“来源单一性”与“激励缺失性”并存
全域土地综合整治的“重投入、长周期”属性,与当前资金保障体系的“碎片化、短视化”形成尖锐矛盾:
财政资金“散而不强”:涉农资金虽多(如农田水利、乡村振兴、生态修复等),但条线下达、用途固化,难以统筹用于整治项目的“整体打包”(比如无法将耕地提质与产业用地配套资金整合);且地方财政紧张背景下,“配套资金”常因优先级低而难以落实。指标交易“收益不稳”:项目资金平衡高度依赖建设用地节余指标、新增耕地指标交易,但指标价格受市场波动(如房地产下行导致建设用地指标需求收缩)、地域限制(欠发达地区指标无人问津)影响大,远不及预期收益;同时,农村集体资产(如闲置宅基地、厂房)流转仍受产权界定模糊、交易市场不完善制约,无法转化为有效资金补充。社会资本“不愿进、不敢投”:虽有政策鼓励,但整治项目从“土地整理—产业导入—收益回报”需5-10年甚至更长周期,且农村土地抵押融资受限、税收优惠(如耕地占补平衡指标交易增值税减免)等激励政策不明确,社会资本面临“前期投入大、中期风险高、后期回报慢”的困境,仅在经济发达地区(如浙江、江苏)有零星民企参与,难以复制推广。
二、“政策如何协同”:制度衔接的“部门分割性”与“执行冲突性”叠加
全域土地综合整治的“全要素统筹”要求,与当前条块分割的政策体系、审批机制形成冲突:
政策目标“打架”:比如自然资源部门要求“建设用地总量不增加”,但整治项目作为规划实施抓手,往往需要通过局部增量(如预留产业发展用地)激活全域资源;再如农业农村部门强调“耕地保护”,但整治中产业导入可能需要调整耕地用途(如建设配套仓储),政策边界模糊导致地方无所适从。审批流程“卡脖子”:项目涉及宅基地确权、集体建设用地入市、生态红线调整、产业用地规划许可等多个环节,需自然资源、农业农村、生态环境、发改等多部门审批,但各部门“各自为政”——比如农业农村部门慢审宅基地腾退,导致自然资源部门无法推进土地整合,最终拖慢项目进度(某中部省份项目因审批延误,3年工期延长至5年)。规划“两张皮”:现行国土空间规划仍存在“重城市、轻农村”倾向,农村地区的产业布局、公共服务配套等内容细化不足;而整治项目需对农村空间进行“重构式”优化(如合并村庄、调整耕地布局),但因规划未提前预留弹性,只能通过“边干边调”突破规划限制,埋下合规性风险。
三、“平台怎么搭建”:统筹机制的“领导依赖性”与“项目拼盘化”风险
全域土地综合整治的“系统性”要求,与当前“缺乏常态化统筹平台”形成矛盾:
领导“挂帅”而非“统筹”:实践中多依赖“党政主要领导牵头”的临时领导小组,但部分地方领导更关注“项目落地速度”而非“全域规划质量”,导致“为了赶进度而拼盘”——将多个独立项目(如高标准农田、美丽乡村、产业园区)简单打包,失去“全域优化资源配置”的核心目标。部门“各自为战”而非“协同”:整治涉及的土地整理、产业招商、生态修复等子项目,分属不同部门管理,立项标准、考核机制不一致(比如农业农村部门的项目重“耕地数量”,自然资源部门重“空间布局”),导致子项目间“不兼容”(如产业用地配套的耕地提质未同步推进)。长效机制“缺失”而非“建立”:多数地方未设立专门的整治管理机构(如“全域土地综合整治服务中心”),项目完成后缺乏后续监管(如产业引入后的土地利用绩效评估),容易出现“整治一阵风、后期乱糟糟”的现象(某南方县整治后,产业园区因招商失败闲置,土地又回到碎片化状态)。
问题的底层逻辑:“自上而下的任务驱动”与“自下而上的需求适配”错位
本质上,全域土地综合整治是**“以空间重构推动发展转型”**的改革,但当前推进中过度强调“完成上级指标”(如整治面积、指标交易额度),而忽视了地方的实际需求(如产业发展的真实用地诉求、农民对土地权益的保障需求)。比如部分地区为凑“建设用地节余指标”,强行拆并村庄,引发农民不满;或为引进产业,忽视生态保护,违背整治初衷。
综上,全域土地综合整治的突破方向,需从“制度供给、机制创新、主体协同”三方面入手:一是建立专项财政资金与引导基金,完善社会资本激励政策;二是打通部门政策壁垒,优化审批流程与规划衔接;三是搭建常态化统筹平台,强化“需求导向”的项目策划。唯有如此,才能真正实现“全域整治、系统提升”的目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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